集体失声与多元化补充——内地网媒与社交媒体对香港立法会选举的报道

　　2016年9月4日投票的香港立法会选举是香港一系列政治事件后的首次选举。 9 月 5 日公布的选举结果不仅将影响香港政局走向，也投射香港民意，因此选举不仅在香港是头等大事，也值得中国内地高度关注。内地网媒和社交媒体对此次选举的报道规模和内容如何？它们是否履行了媒体应尽的职责，将全面、详尽的资讯和解读转播给内地读者？

　　带着这样的问题，笔者从百度新闻搜索^[i]和搜狗微信网站^[ii]两个平台分别获取网媒和社交媒体微信公众号文章对香港立法会选举报道的数据并进行研究，发现内地传统网媒的报道可以总结为：倚赖新华社报道、避重就轻，对选举结果带来的挑战和反映出的问题集体失声。

　　在微信平台上，传统、主流媒体的微信公众号对香港立法会选举的报道为零，反映出它们不愿在社交媒体传播立法会选举结果的消息。而其他一些微信公众号则对传统、主流媒体的失声做了很好的补充，其报道更加全面和深入。

1. 从百度新闻搜索获取的数据显示出传统网媒失声、失职

　　笔者于9月14日晚8时，即立法会选举结果公布9天后（香港政府于9月5日晚8时许公布选举结果），以"立法会"为关键词在百度新闻以 "新闻全文" 和"按时间排序"两个条件搜索相关新闻。

1.1 传统网媒的报道规模

　　搜索结果是"找到相关新闻约68,200篇"，然而其中9月4日零时至9月14日晚8时播报的含有"立法会"三个字的新闻只有80篇。笔者逐一点击查看这80篇文章，发现有72篇文章确实与香港立法会有关并且内容可见。另外8篇文章或是内容已不存在、或是与香港立法会选举无关。

　　笔者阅读了这72篇文章，并总结出每篇文章的刊发媒体、新闻来源和报道内容，发现其中52篇是内地网媒刊发的，另20篇为香港网媒刊发并在内地传播。若按报道内容分类，笔者认为这72篇文章中有45篇属于消息报道（包括照片和制图）、2篇分析、3篇评论、13篇扩展新闻、3篇新闻背景和6篇详细报道。

图一从左至右分别显示：新闻来源所属地区、刊发媒体所属地区和新闻内容分类。

     （图一：传统网媒对立法会选举的报道类型）

　　可以看出，内地网媒的报道大部分是消息，没有一家内地网媒刊登评论或分析性文章。在百度新闻搜索查到的仅有的2篇分析和3篇评论均出自香港网媒。内地读者若不翻墙，能够看到的这2篇分析和3篇评论分别是：

新一届立法会日后表现如何与负有责任的选民有关[紫荆网9月4日]

应如何正确解读立法会选举结果?[大公网9月14日]

对立法会选举制度的反思\孔永乐[大公网9月9日]

刘兆佳:立法会格局未变[大公网9月11日]

"政策收紧论"不攻自破 辩证看待立法会选举结果[大公网9月12日]

1.2 传统网媒的传播路径

　　从图一左侧两栏已经可以看出内地网媒引用香港网媒的次数，比香港网媒引用内地网媒的次数要多。图二则更清晰地描绘出两地网媒生产的内容在内地的传播路径。

（图二：内地网媒与香港网媒之间的传播路径）

　　72篇文章中，内地媒体相互转载46次，有1篇被香港网媒采用（凤凰网的《国务院港澳办发言人就香港特区第六届立法会选举发表谈话》采用新华社报道）。香港网媒则以"自产自销"为主，它们相互转载了19次，另有6篇文章被内地网媒采用。

　　香港网媒被内地网媒采用的这6篇文章详见表一。笔者认为，数据显示出内地网媒对于深度报道、扩展报道的需求（表一最后一栏"内容类型"为笔者给出）。

​标题	新闻来源	刊登媒体	发表时间	内容类型
香港立法会选举结果:朱凯迪获最高票  罗冠聪成史上最年轻议员	星岛环球网	中国小康网	2016年9月5日	详细报导
港媒:立法会选举建制派40席  泛民24席 本土派6席	经济通通讯社	中国小康网	2016年9月5日	消息
立法会议员排排坐  边个座位最难顶?	香港经济日报	好买理财	2016年9月8日	背景
【香港政情】叶刘承认曾赴中联办强调非谢票;无兴趣做立法会主席	经济通通讯社	同花顺金融服务网	2016年9月9日	扩展新闻
穆迪料立法会拉布情况持续  拖慢政策制定	阿思达克财经网	腾讯证券	2016年9月12日	扩展新闻
立法会选举属中国内政外交部:美方无权干涉	大公网	同花顺金融服务网	2016年9月13日	消息

（表一：香港网媒被内地网媒采用的6篇文章）

　　下面对这72篇文章的传播情况进行详细分析。图三中红球代表内地网媒，绿球代表香港网媒。球越大，代表内容被采用的次数越多（既包括刊登自身原创也包括被其他网媒转载）。

　　　　（图三：两地网媒对立法会选举报道的传播路径）

　　图中灰色箭头代表同一地区网媒相互转载（如内地媒体转载内地媒体），黄色箭头表示两地网媒之间相互转载（如内地媒体转载香港媒体）。如果箭头绕成一个圆圈（如图中右上角的财富动力），则表示该媒体刊登的是自身原创作品。

　　从图三我们可以看出，内地网媒的原创性很低，也没有形成转载网络，主要倚赖新华社发稿，自己不敢发声。新华社的报道被采用了34次（其中2次是刊登在自家的新华网和新华网络电视网上）。新华社的报道内容不外乎是《香港特区第六届立法会选举产生70名议员》、《国务院港澳办发言人就香港特区第六届立法会选举发表谈话》、《一张图看懂香港第六届立法会选举​》（制图）几条消息性报道。它关于选举结果的报道主要强调建制派保住多数议席，而对几名主张民主自决的年轻人进入立法会，建制派与泛民掌握香港政治版图的格局被打破则闭而不谈。

　　新华社对选举结果的报道是："本届立法会选举中，建制派阵营共获得４１个议席，约占总议席的６０％，建制派与反对派两大阵营所占议席基本格局不变。民主建港协进联盟（简称"民建联"）在本届立法会选举中获得１２个议席，继续保持立法会第一大政团的位置。"

新华社的制图《一张图看懂香港第六届立法会选举​》如下：

　　除新华社外，影响力略大的是中新社和环球网。中新社的文章被采用4次，同时它的中国新闻网转载了央视的一则视频报道。环球网刊登了自身的2篇原创报道，另被2家网媒转载。

　　　　（图四：两地网媒对立法会选举报道的传播路径与频率）

　　香港网媒方面，在内地表现最突出的是大公网和星岛环球网。大公网刊登了9篇原创报道，并有3篇被香港紫荆网转载、1篇被内地同花顺网站转载。香港星岛环球网刊登了5篇原创报道，并有1篇被内地中国小康网转载。

　　内地网媒对香港立法会选举结果的报道不足、不全面可能是由于选举结果的不尽如人意。而与此同时在杭州举行的一大盛事——"G20"峰会——也极大地分散了内地媒体和读者对香港立法会选举的关注。9月4日晚，当香港人如火如荼地在社交媒体转载各大投票站外"打蛇饼"、投票率创纪录的消息时，内地人正津津有味地一边通过萤幕观看张艺谋为"G20"峰会执导的文艺演出，一边对他的作品评头论足。

　　下图是"立法会"一词在百度指数^[iii]的搜索指数，这个词9月5日的搜索量确实达到了近期峰值，但只有1038次。

　　（图五："立法会"一词在百度搜索中的走势）

　　如果与"G20"这个关键词（下图中绿线）做对比，那么"立法会"（下图中蓝线）的热度可以说完全趴在了水准线上。

　　（图六：对比"G20"与"立法会"在百度搜索中的走势）

2. 微信公众号文章：对传统网媒多元化的补充

　　传统媒体不仅在网络平台上对香港立法会选举失声，它们的微信公众号更是对立法会选举绝口不提。不过，其他一些微信公众号则有益地弥补了传统媒体的报道缺失。

2.1 微信平台的报道规模

　　笔者用三种方法查找关于香港立法会选举的微信文章，9月6日至9日4天共收集到157篇文章。

　　方法一：笔者收集了61个"内地时政类微信公众号"^[iv]，当中囊括诸如人民日报和央视新闻等传统、主流媒体的微信公众号；并于9月6日至9日每晚10:30到搜狗微信网站获取这些微信公众号近期发布的所有文章。

　　笔者发现，61个微信公众号每天能获得3400左右条新闻，然而，文章内容包含"立法会"一词的文章数为零，包含"香港"一词的文章数也寥寥无几。

	文章总数	内容包含 "立法会" 的文章总数	内容包含"香港"的文章总数
9月6日	3,360	0	4
9月7日	3,390	0	1
9月8日	3,410	0	1
9月9日	3,411	0	1

（表二：内地时政类微信公众号对立法会选举的报道）

上述4天的数据做成条形图如下：

　　　　　　　（图七：内地时政类微信公众号对立法会选举的报道）

　　方法二：笔者收集了经常报道香港新闻的微信公众账号共86个^[v]，于9月6日至9日每晚11时到搜狗微信网站获取这些微信公众号近期发布的所有文章。

　　笔者每天能从这批微信号获得3400至3500篇文章，然而，文章内容包含"立法会"三个字的文章只有平均27篇，4天共拿到109篇文章，其中大部分是重复的，不重复的文章只有30篇。

	文章总数	内容包含"立法会"的文章总数	"立法会"文章所占百分比（％）
9月6日	3,523	26	0.74
9月7日	3,502	28	0.8
9月8日	3,431	28	0.82
9月9日	3,432	27	0.79

（表三：香港相关微信公众号对立法会选举的报道）

上述4天的数据做成条形图如下：

　　　　　　　（图八：香港相关微信公众号对立法会选举的报道）

　　方法三：作者于9月6日至9日每晚8时以"立法会"为关键词，在搜狗微信网站搜索"一天内"文章。所得结果请见表四。可以看出在选举结果公布48小时内，搜狗微信可以搜索到的文章数量为330篇左右，但到选举结果公布第三天和第四天，相关微信文章已经跌至100多篇及100篇以下。

​	搜索到包含"立法会"的文章总数	作者获得的包含 "立法会"的文章数	确实与香港立法会选举相关的文章数
9月6日	327	100	42
9月7日	336	100	34
9月8日	117	100	26
9月9日	86	86	36
合计	866	386	138

（表四：以"立法会"为关键词在搜狗微信搜索"一天内"文章所得结果）

　　搜狗微信在不登陆的情况下只能获取100篇搜索文章的内容，但是这对研究影响不大，因为这100篇文章中已经有一半以上是每日新闻摘要。我们把相关性不高的文章剔除，只保留确实报道香港立法会选举的文章（所得数据请见表四最后一列）。这样的文章在四天内共获得138篇。

　　三种方法获取的微信文章（0+30+138）去掉重复，总共获得157篇与香港立法会选举相关的微信文章。

2.2 微信公众号的报道频率与传播效果

　　利用上述数据，可以描绘出微信公众号对香港立法会选举的报道频率。由于三种方法获取的文章发布时间区间不同，笔者认为用发布时间在9月5日至9日这个区间的文章来衡量报道频率是公平的。157篇文章中有140篇在这个时间区间内发布，见图九。

　　图九中每个粉色圆点为一篇文章。图中越往下的位置，公众号对立法会选举的报道越频繁。受软件限制，图九未能在纵轴列出所有公众号的名称。请点击互动图，把鼠标放在圆点上，即可看到每篇文章的发表日期和公众号名称。

　　　　（图九：微信公众号对香港立法会选举的报道频率）
　　　　（互动图： https://plot.ly/~littlebeanbean7/35/）

　　报道频率高并不意味着传播效果好。符合读者需求、弥补传统媒体报道缺失的多样化、深度报道是在微信平台取胜的关键。

　　共有9个微信公众号在9月5日至9日对立法会选举的报道次数达三次或三次以上（见图十）。图十中蓝球表示公众号当天在微信上对香港立法会选举的报道总量，蓝球越大，报道总量越大。黄球表示公众号当天所有关于立法会选举的文章在24小时内所获得的阅读总量。

　　　　（图十：微信公众号对香港立法会选举的报道频率与传播效果对比）
　　　　（互动图： https://plot.ly/~littlebeanbean7/37/  注：互动图可关闭一种颜色）

​　　例如图中最大的黄球是香港商报于9月5日在微信公众号上刊发的一篇文章，这篇文章截至9月6日晚获得6641次阅读量，其题目是《【号外！】香港立法会选举结果出炉 爱国爱港阵营稳夺41席位！收获民心民意》。

　　从图十可以看出，"狮说新语"这个微信公众号虽然五天只发了五篇文章，但是其文章的传播效果很好（图中黄球比蓝球大）。它的5篇报道请见表五。

标题	发布时间	作者	公众号	阅读量	获取数据时间
分析：港人不希望梁振英连任	9月7日	易锐民	狮说新语	2527	9月7日
港独新议员拒见梁振英	9月8日	易锐民	狮说新语	919	9月8日
港立法会选举换人不变天	9月6日	易锐民	狮说新语	861	9月6日
港新议员朱凯迪受死亡威吓报警	9月9日	易锐民	狮说新语	623	9月9日
韩咏红：港立法会选举中的赢家	9月9日	韩咏红	狮说新语	613	9月9日

（表五："狮说新语"微信号的报道内容与效果）

　　相比之下两个"研究会"虽然发稿量大，但是传播效果一般。表六列出两个"研究会"各三条24小时内阅读量最高的文章。

​标题	发布时间	作者	公众号	阅读量	获取数据时间
资讯 | 香港第六届立法会选举爱国爱港阵营取得佳绩	9月5日	（转载紫荆网）	香港基本法澳门基本法研究会	251	9月6日
资讯 | 陈云批评港人“不配拥有国家” 宣布告退	9月9日	（转载星岛环球网）	香港基本法澳门基本法研究会	64	9月9日
资讯 | 国务院港澳办发言人就香港特区第六届立法会选举发表谈话	9月5日	（转载新华社）	香港基本法澳门基本法研究会	53	9月6日
国务院港澳办发言人就香港特区第六届立法会选举发表谈话	9月6日	新华网	全国港澳 研究会	717	9月6日
香港新一届立法会诞生	9月6日	观察者网	全国港澳 研究会	639	9月6日
逆境取胜建制派力夺41席	9月6日	大公报	全国港澳 研究会	429	9月6日

（表六：两个"研究会"微信号的报道内容与传播效果）

　　笔者发现，两个"研究会"微信号播发的文章不仅缺乏原创，而且内容主要是消息性报道，这可能是它们传播效果不佳的原因。

2.3最受欢迎的微信文章

　　有些微信公众账号对立法会选举的报道5天内不足3次，但是单篇文章的影响力颇大。在140篇文章中，有9篇在24小时内阅读量超过1000次（见表七，其中"内容类型"为笔者总结）。

标题	发布时间	作者	公众号	阅读量	点赞数	获取数据时间	内容类型
香港选举怎么看？重温邓小平“一国两制”：前五十年里不能变，后五十年里不需要变	9月8日	周志兴	周说	6774	66	9月8日	背景/评论
【号外！】香港立法会选举结果出炉  爱国爱港阵营稳夺41席位！收获民心民意	9月5日		香港商报	6641	45	9月6日	详细报导
史上最激烈的香港立法会选举结果公布：市民撑爱国爱港  建制派逆境取胜	9月5日	Chingwai	橙新闻	4120	26	9月6日	详细报导
“港独革命家”最大的敌人将是战友	9月9日	王陶陶	陶太郎	2948	79	9月9日	分析
曹旭东：香港立法会选举与政党体系变动  | 中法评 · 香港观察	9月7日	曹旭东	大案	2850	4	9月8日	背景
香港立法会选举完整当选名单	9月5日		港台那些事	2666	16	9月6日	消息
分析：港人不希望梁振英连任	9月7日	易锐民	狮说新语	2527	20	9月7日	分析
曹旭东：香港立法会选举与政党体系变动  | 中法评 · 香港观察	9月5日	曹旭东	中国法律评论	2200	14	9月6日	背景
"港独革命家"最大的敌人是战友	9月9日	王陶陶	王陶陶	1286	28	9月9日	分析

（表七：24小时内阅读量超过1000的9篇微信文章）

　　深读这9篇文章，可以发现这些受欢迎的微信文章很好地补充了传统媒体苍白无力的报道。排在榜首的是公众号"周说"发布的《香港选举怎么看？重温邓小平"一国两制"：前五十年里不能变，后五十年里不需要变》。这篇文章的风格不像主流媒体般严肃，"大V"周志兴在开篇就以第一人称讲述说："我早就是香港永久居民了，但是，却从未参加过香港选举"。

　　这篇文章表面上像是一篇新闻背景，详细介绍了邓小平关于一国两制的定义，而结尾却耐人寻味地评论道：

"可惜的是，很多人，也许还包括了一些有话事权的人，根本就没有深度研究过邓小平一国两制的理论，或者乾脆把这个理论丢在一边了。如果真的放弃了"一国两制"的理论指引，那么，香港的"不乱"也许很难做到。"

　　在中国的舆论环境下，作者点到为止，看懂的读者心领神会。

有两篇文章——《"港独革命家"最大的敌人是战友》和《曹旭东：香港立法会选举与政党体系变动 | 中法评 · 香港观察》上榜两次。其中后者是一篇详尽的背景介绍，前者向内地读者介绍了主流媒体避而不谈的重要事实：

"选举结束之后，香港政坛发生了剧烈变动。鼓吹"本土自决"的激进政治力量在选举中获得了惊人的成功。在新界西，激进候选人朱凯迪以8万4千票成为直选票王；在香港岛和九龙西选区，鼓吹"本土自决"的新成立的"香港众志"主席罗冠聪和刘小丽也高票当选，而罗冠聪仅仅只有23岁，却已经成为香港议会最年轻的议员。激进本土力量在香港立法会70席中总共夺取了6席，几乎占据一成，而这也意味着香港激进本土政治力量正式跃升为香港政坛板块中的重要拼图。"

　　有两篇关于选举结果的文章《【号外！】香港立法会选举结果出炉  爱国爱港阵营稳夺41席位！收获民心民意》和《史上最激烈的香港立法会选举结果公布：市民撑爱国爱港  建制派逆境取胜》也比避重就轻的传统网媒报道得详尽。前者依据选区和重点人物一一介绍选举结果，后者则有"激进势力入立法会将加剧社会对立"一节，有助内地读者了解选举结果可能造成的影响。

　　通过对从百度新闻搜索和搜狗微信网站获取的数据进行分析，可以看出内地传统网媒对香港立法会选举报道的缺失。它们不敢发声、报道不全面、深度报道不足，没能履行媒体应尽的责任。如果内地读者不能透过传媒了解香港社会的真相，长此以往两地之间的鸿沟恐怕会越来越大。而一些微信公众号文章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传统媒体的不足，为内地读者了解香港现状起到了一定的桥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