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谪居于黄,过岐亭,适见焉,曰:「呜呼!此吾故人陈慥季常也,何为而在此?」方山子亦矍然问余所以至此者,余告之故。俯而不答,仰而笑。呼余宿其家,环堵萧然,而妻子奴婢皆有自得之意。余既耸然异之。
我贬谪到黄州,经过岐亭,恰好在那里碰见他。我说∶「哎呀!这是我的老朋友陈慥——季常啊,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方山子也惊讶地看着我,问我为何到这里来,我就把原因告诉他。他低头不作声,忽又仰头大笑,招呼我到他家住宿。他的家空荡荡的,可是他的妻子奴婢却自得其乐,我就已经感到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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