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 年 8 月初, 毛泽东 发表了「炮打司令部」大字报之后,召开中共八届十一中全会,通过 林彪 成为党中央第二号人物,而 刘少奇 的党内地位由第 2 位降到第 8 位。自此 刘少奇 被停止党政工作,留在住所作自我检讨、审查,而且时不时受到由中南海职工、勤务人员等人组成的 红卫兵 、造反派批斗、干扰。在 刘少奇 身边的只有夫人王光美及几个由 6 岁到 17 、 18 岁的子女,包括:刘平平、刘源、刘亭亭等。中南海外面的情况,要靠刘亭亭、刘源向 刘少奇 夫妇反映。 刘少奇 、王光美夫妇,每隔一、两日就受一批 红卫兵 的批斗,凌辱。
1967 年 4 月 9 日 ,清华大学的造反派组织了 30 万大会,批斗王光美,迫她承认当初派遣工作组进驻清华大学制止学生闹事的错误。 7 月 18 日 ,数十万 红卫兵 、造反派包围中南海,用高音喇叭叫喊打倒 刘少奇 ,中南海内的 红卫兵 亦都召开批斗大会,将 刘少奇 夫妇押到食堂,进行长时间的批斗。之后, 刘少奇 一家失去人身自由。
据刘婷婷记述:「斗争会后,爸爸被押回前院的办公室隔离看管,加派了岗哨,妈妈被押到后院,我们子女虽然还住在自己的房子里,也失去了行动的自由。从此以后,爸爸天天站在他的后窗前,望着后院,尽管其间还隔一道墙,根本看不到后院的一切,可是爸爸一站就是好半天。 1967 年 8 月 5 日 ,我们在幼小的心灵里,刻下了深深的刀痕。 江青 、康生、陈伯达、戚本禹一伙在中南海策划了一场批斗刘、邓、陶的大会,分别在各家院内举行,与天安门的百万人大会遥相呼应。我们几个孩子站在围斗的人群后面,满腔悲愤,眼看着爸爸、妈妈被几个彪形大汉架进会场,大汉们狂暴地按头扭手,强迫他们做出卑躬屈膝的样子,坐喷气式,拳打脚踢,揪着爸爸稀疏的白发,强迫他们抬头拍照。会场的指挥者还觉火药味不浓,命令他们的走卒们要杀气腾腾,在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斗争会上,爸爸不断遭到野蛮的谩骂和扭打。爸爸每次答辩,都被口号声打断,随之被人用小红书劈头打来,无法讲下去。我们看见爸爸在尽力反抗,不肯低下那倔强的头。接着那些人把爸爸、妈妈押到会场一角,硬把他们按下去向两幅巨型漫画上的 红卫兵 鞠躬,爸爸被打得鼻青脸肿,鞋被踩掉,光穿着裤子,就在这时,妈妈突然挣脱,一把紧紧抓住爸爸的手,爸爸不顾拳打脚踢,也紧紧拉着妈妈的手不放,这是爸爸跟妈妈最后握手告别。经过这场非人的摧残,爸爸的腰伸不直了,打伤的右腿一瘸一拐地拖着,只能双手扶着走廊的窗台,一步一步移动着。 1967 年 9 月 13 日 上午 10 点,突然接到通知,我们立刻收拾行李,回各自学校接受审查批判。我们要求最后看一眼爸爸妈妈,也被无理拒绝了。就这样,我们被赶出了中南海,赶出了我们的家,这竟是我们和亲爱的爸爸永别。」
儿女被赶出中南海之后,王光美被送往秦城监狱,只剩下 刘少奇 一人,而所有秘书、警卫、服务人员都换了人, 刘少奇 更加孤独。
1968 年 3 月后, 刘少奇 身体已经虚弱不堪,据医疗报告反映:「 刘少奇 的神智不大清楚,表情呆板,对话没有反应。说不清一句完整的话。两脚移动吃力,走路迈不开步。在穿衣、安假牙时,几次发现上下倒穿、倒安的情况,当别人告其错了时,还不纠正。」
7 月 9 日染上肺炎后,只能够整日躺在床上,失去自理生活能力。 1969 年 10 月 11 日 ,由于中苏关系紧张, 林彪 下令疏散北京人员, 刘少奇 抬上军用飞机,送去河南开封,安排住在开封市革命委员会机关大院内其中一个房间,当时他已经神智不清,
11 月 12 日 早上 6 时 45 分, 刘少奇 离开人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