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厚前时少年,勇于为人,不自贵重顾藉,谓功业可立就,故坐废退。既退,又无相知有气力得位者推挽,故卒死于穷裔,材不为世用,道不行于时也。使子厚在台省时,自持其身,已能如司马刺史时,亦自不斥;斥时,有人力能举之,且必复用不穷。然子厚斥不久,穷不极,虽有出于人,其文学词章,必不能自力以致必传于后如今,无疑也。虽使子厚得所愿,为将相于一时,以彼易此,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
子厚年青的时候,勇于做有力量提拔自己的人所重视的事情,不珍重爱惜自己,认为功业可以立刻取得成就,因而遭到废弃斥退。被贬以后,又欠缺有权有势的知己来推荐、援引他,所以最后死在荒僻边远的地方,他的才华不为世所用,抱负不能展施。假使子厚在御史台、尚书省任职时,小心谨慎地约束自己,能够像做司马、刺史的时候一样,也自然不会遭到贬斥;遭到贬斥的时候,假如有人推举他,也一定会重新得到起用,而不会陷入困境。然而如果子厚被贬的时间不长,穷困未达到极点,虽然会出人头地,但是他的文学创作,一定不能像现在一样,通过自己刻苦努力以达到必定流传于世的境地,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即使子厚实现了他的愿望,在一个时期内担任将相,用文学上的成就换取功名富贵,什么是得,什么是失,一定有人能分辨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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